一成,危机自解!可如此一来,父亲对待左右金吾卫也只能有所隐忍谦让,否则公主面上不好看。”
总不能让清河公主央求了高阳公主办成了事,消除了程家的隐患,没了把柄,转头便对左右金吾卫下狠手吧?
若是那般,父亲必然与清河公主翁媳成仇、阖家不宁。
程咬金沉吟稍许,犹豫着道:“你说,房二那厮会不会已经看到了这一步?”
程处默愕然:“父亲之意,是说房俊并无与父亲决裂之心,看似捏着咱们的把柄随时可将咱们推入深渊,实则本意是想借由公主从中转圜,既不会与咱们彻底翻脸,又能钳制父亲不能动左右金吾卫……嘶,房二当真有这等手段?”
看似一上来就捏住程家命门,动辄两败俱伤,实际却留有后路,以一种相对温和平缓的策略消弭程、房两家即将产生的矛盾……
程咬金来了精神,坐在床榻上,看了自家儿子一眼,哼了一声:“你以为人人都骂他‘棒槌’,人家就真的是个‘棒槌’了?那小子能入太宗皇帝的眼,就说明能力卓越、智慧非凡,心机深沉着呢,非是汝这等顽铁可比!‘生子当如房遗爱’啊,那小子怎就不是我儿子呢?我怎就生不出那样的儿子呢?”
程处默:“……”
晌午时分,城外,长亭。
房俊一行即将离开姑臧前往甘州,凉州刺史府上下官员、程咬金等人都在此相送。
程咬金想明白了事情,忧虑担心一扫而空,拉着房俊的手哈哈大笑:“时势造英雄也好,英雄造时势也罢,贤侄自此西去定然宏图大展、建功立业,此次稳定吐蕃、荡平大食,朝野上下再无人可与贤侄相提并论,青史之上,功勋彪炳!”
这态度,与昨夜酒宴之上誓要将房俊灌死的作风大相径庭。
房俊似笑非笑:“职责所在,为君分忧,即便有所成就,又岂敢居功?反倒是叔父这边若是有什么打算,还请尽快,以免生变。”
程咬金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,心头一松,连连颔首:“贤侄放心,你我两家乃是世交,纵使交情极佳,但公务之上铁面无私,若有得罪之处,我让犬子处亮与公主亲自去府上负荆请罪。”
房俊便正色说道:“叔父何至于此?吾家公主最是注重亲情,无论咱们男人在外如何矛盾重重,必然不会影响到她们姊妹之间的关系,叔父多虑了。”
“好好好,不算负荆请罪,只算她们姊妹常来常往,可好?太宗皇帝若能知晓她们兄弟姊妹之间如此相亲相爱,必然大为欣慰呀,哈哈!”
一旁,郭广敬、崔神基等人听着程咬金左一句公主、右一句儿媳,俱是面色古怪。
房二“好公主”之名,可谓天下咸闻、妇孺皆知,旁的公主躲都躲不及,你这还上赶着将清河公主送上门去?
最离谱你还敢提太宗皇帝?
若太宗皇帝九泉之下知晓房二这厮祸害了他好几个闺女,怕不是就得把这厮给带走……
待到房俊一行餐风饮露、日夜兼程抵达甘州城外,裴行俭早已率领各级官员在此迎候,相互见礼之后,一并入城休整。
城中树叶枯黄,瑟瑟秋风吹过,落叶纷纷扬扬。
已是深秋。
至府衙,房俊将一众官员斥退,于后宅洗了个热水澡,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直裰,由裴行俭陪着用了简单的饭菜。
裴行俭只吃了稍许便放下碗筷,拿帕子擦擦嘴角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上下打量房俊一眼,略感惊奇。
除去惊诧于房俊一路鞍马劳顿却能如此之快恢复、精力实在充沛之外,也惊叹于面前这略显清瘦、肤色微黑、英气勃勃的青年,与当年初见之时居然并未有太多差别。
最初见到房俊之时是贞观十五年还是十六年?
那时的房俊看上去颇有些少年老成,然而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