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自卫反击,是……迫不得已。”
“在臣看来,九幽大帝当日之行都是精心设计。百列弹丸之地、鹿振声鄙陋之人,不值得他这样认真对待。所以,他这一番做派并不是给百列人、给鹿家看的,而是要暗示大牟,他收取百列、索还刀锋港的每一步,都稳稳地踩住了法、理、义,旁人是挑不出错处的!”
说穿了,九幽大帝是在给牟国传递讯号。
“是啊。”牟帝拿起茶水抿一口,轻呵一声。九幽是个高明的棋手,他这盘棋不落完子,普通人根本看不出端倪,“你的结论?”
“九幽大帝想要塑造自己重理守诺、信义为先的形象。就连先前攻入雅国也是师出有名。”游桓这才抛出结论,“他费好大力气演这几场戏,不正说明了他不想跟我大牟完全决裂,不想与我大牟真正为敌?有忌惮,才要作态。”
“要是苍晏真不在乎我大牟,真想与大牟开战,大可直接挥师踏平百列鹿府,先杀鹿振声和武都统,事后再拿出玉佩来,问一句谁敢不服。”
那才叫作目中无人,那才是真正挑衅的姿态,那才叫做不想善了,那才叫作一心要把事态扩大化。
那样一来,牟国也不得不教它求仁得仁。
“而不是像九幽现在这样,理在力先、有节有据。”
说到这里,游桓心里其实也有两分感慨。
贺骁手里一直有鹿氏主家后人的证据,为什么早先不拿出来,为什么隐忍多年,要等到自己变作了“九幽大帝”,手中的地盘从仰善群岛变成了闪金平原,才开始“有理有据”?
唉,那不就是因为,顶在道理后面的是拳头?
反过来说,当自己日渐强大,“道理”和“秩序”也就成为手中最犀利的武器。
道理,能让别人无话可说、无可奈何;
秩序,就是束缚别人最好的铁箍和绊索。
牟帝微微一哂:“那你认为,他还想要什么?庆国?”
“九幽做事想要打着‘天经地义’的幌子,按协议拿回刀锋港还在情理之中,但若要拿下整个庆国就没什么道理可言。除非庆国为了刀锋港跟它死战到底。”游桓看得通透,“只要我国不出兵,庆国腰杆不会那么硬。”
他知道,牟帝可不想为了庆国而出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