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,翻来覆去地看,手指摩挲着雏形的机身和初具形态的机翼,嘴里啧啧有声:
“啧啧啧,这线条,这手感……查拉特,你这双手是神赐的吧?
比我们村里最好的木匠爷爷还厉害!”
她抬起头,笑容灿烂得晃眼,带着纯粹的欣赏和毫不掩饰的赞叹,“教教我呗?我也想做个能飞这么远的!”
查拉特的脸更红了,像熟透的番茄。他从未在家族里得到过如此直白、毫无功利目的的赞美。
母亲之外,沙乐儿是第一个用这样纯粹好奇和赞赏眼神看他的人。
他嗫嚅着:“很……很简单的,就是……要小心手……”
“简单?”沙乐儿夸张地瞪大眼睛,拿起旁边一块查拉特削好的边角料木头和一把备用小刀,“看我的!”
她信心满满地坐下,学着查拉特的样子,对着木头比划了几下,然后用力一刀下去——
“咔嚓!”
一块好好的木料,在她手下瞬间裂成了两半不规则、边缘毛糙的碎片。
查拉特:“……”
沙乐儿看着手里的“杰作”,也愣住了,随即不服气地皱起鼻子:“嘿!这木头不听话!肯定是品种问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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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拉特,你的木头借我一块!”
查拉特忍着笑,从自己那堆挑选过的木料里挑出一块纹理均匀、软硬适中的递给她。
沙乐儿再次尝试,这次更谨慎了些,小刀小心翼翼地推进。
然而,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她雕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,深浅不一。
与其说是在雕刻飞机,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对木头的“酷刑”。
她屏住呼吸,全神贯注,鼻尖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,紫发有几缕滑落下来,粘在脸颊上。
查拉特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跳跃。
勾勒出她挺翘的鼻梁和微微嘟起的、饱满的唇瓣。
那认真的、带着点笨拙的倔强模样,有种奇异的吸引力。
他看得有些出神,直到沙乐儿懊恼地“哎呀”一声,小刀一滑,差点削到手指。
“小心!”查拉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肌肤相触的瞬间,两人都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。
沙乐儿的手腕纤细却带着韧劲,皮肤温热,沾着一点木屑和汗意。
查拉特的手则因为长时间握刀和紧张而有些微凉和薄汗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。
蝉鸣声、树叶的沙沙声、远处模糊的声响都退成了遥远的背景音。
只有彼此骤然加快的心跳,在寂静的树荫下清晰可闻。
查拉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,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,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:“对……对不起!我……”
沙乐儿也罕见地愣了一下,脸上飞起两朵红霞,但她的恢复力显然比查拉特强得多。
她眨了眨眼,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笑声清脆如银铃,打破了刚才那点暧昧的尴尬:“哈哈!
查拉特,你反应也太快了吧!
谢谢你啦!不然本小姐漂亮的手指头就要挂彩了!”
她晃了晃手腕,大大咧咧地说,“看来我真不是这块料!
算了算了,不折磨木头……还有你,也省得你提心吊胆。”
她把那惨不忍睹的半块木头和小刀往旁边一丢,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舒展的肢体在阳光下充满了青春的活力。
“热死啦!查拉特,我们去凉快的地方吧!
我知道围墙外面有条小溪,水可清了!还能摸到小鱼小虾!”
“围墙外面?”查拉特有些犹豫。虽然沙乐儿常来,但他自己从未主动踏出过庄园的界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