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。”
本就活泼好动的史湘云,得了林黛玉的差遣,更有借口翻起房里的橱橱柜柜了。
当下,刚好从书案之后的书橱里,搬出了一箱书,似是沉积在这里许久了都没再翻动。
吹开了上面落下的灰尘,史湘云解开木盖,心喜的探手一摸,便扯出了一叠叠的宣纸。
听见她呼唤,迎春,惜春也都跟了过去,一左一右看起了她翻出来的书箱。
“这是什么?要不要送出去,一并装走?”
迎春探头问道。
史湘云展开一张宣纸,上下浏览起来,道:“咦,好似是墨宝,像是侯爷或林姐姐旧时练的书法。”
惜春也摸起了面前的书卷,说道:“你拿的那一卷字迹遒劲有力,一撇一捺宛如刀枪剑戟,应当是侯爷所写。我拿的这一卷,才像是林姐姐所书,字迹看起来便娟秀的多了。”
“墨宝?”
探春的喜好不多,书法是她最中意的。
原以为行伍出身的安京侯或许不通文采,或许只是稍有涉猎,今遭却能品鉴他的字迹,对探春来说,怎不是一件幸事。
偶像的形象,好似又因此丰满许多了。
探春连忙起身,也凑了过去,扶着史湘云的手臂,摒弃之前纷杂的念头,细心的鉴赏了起来。
“这笔走龙蛇,大气磅礴,收笔又好似惊雷坠地,铁画银钩,当真是有大家风范,四妹妹所言非虚。”
“难道,侯爷还是个文武全才?怎会有这般全知全能的谪仙人?”
捧着字帖,见过诸多大家字体的探春,也不觉惊叹起来。
她越看越是喜欢,爱不释手似的,不断从箱中翻看。
“可这写的是什么呀?”
史湘云疑惑的打量着,不觉问出话来。
“不顾众庶,亡国家之政,贪雉兔之获,则仁者不由也……”
惜春默读于心,而后恍然大悟道:“这应当是《上林赋》吧?汉朝司马相如的传世名篇其二,《子虚赋》的姊妹篇,两篇长赋无一语略同,司马相公实在才华横溢。”
探春也肯定道:“没错,就是《上林赋》。”
“尚林赋?”
房中四个人,忽然出现了第五种声音。
四女不约而同的往身后望去,就见雪雁站在房中,一脸疑惑的正望着她们?
探春不由得问道:“怎么了?难道,这侯爷所书《上林赋》有什么问题?”
雪雁摇摇头,“听不懂三姑娘在说什么,侯爷尚就尚吧,为何还要赋呢?”
“啊?”
四女面面相觑,尽皆愕然,一时竟都没反应过来雪雁在说什么话。
可等她们想通了,一个个脸颊皆是羞得通红,慢慢垂了下来。
一股尴尬的气氛在房中弥漫开,四女更是羞得无一人问起雪雁的来意。
场中就这样僵持着,不一会林黛玉便走进了房内。
见这房中呆站着的两帮人,也疑惑的瞪起眼,从她们身上扫来扫去。
“你们这是发生什么呆呢?”
“雪雁,我不是让你来告知姊妹们,先去车架中候着吗?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雪雁刚要应答,却被史湘云绕了个背身,捂住了嘴。
史湘云尴尬一笑,吐了吐舌头,心虚道:“没事,没事,我们没做什么。”
林黛玉眨眨眼,想不明白她们是有什么在瞒着自己。
明明她们之间都不算太熟悉,怎就如今玩闹在一块去了,还弄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码。
等她扫眼到桌案上时,走近几步,才发觉上面平铺着的,是她旧时和岳凌一同读书时,练字所用草纸,竟是都被岳凌留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