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惑了,不由得试探问道:“难不成,你不想留在这里?”
定国府有多好,鸳鸯自然是有耳闻的。
尤其每每林黛玉带着丫鬟们回府,看旧时的小姐妹紫鹃、晴雯过的多滋润,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,便已是高下立判了。
都不用拿方才街上的自己和晴雯比较。
如今她更是无依无靠,贾母死了,荣国府没了。
倘若最后贾母没有利用自己,鸳鸯肯定会像她当初说的那样,和贾母一般去了,绝不苟活。
可原来贾母对她还仍有防备之心,那她的一片忠心,又算作是什么?
在牢里几日的幽闭,鸳鸯也想明白了。
她的确忠于的是荣国府,并非是贾母个人。
贾母也并非表面的光鲜,实则暗地里着实是贾府的祸害,所以鸳鸯也并未后悔自己的选择。
微微出神,手里又被嬷嬷塞进了茶盏。
正不知如何作答的她,却听嬷嬷又自顾自说起话来了。
“丫头,老婆子我也是过过苦日子的。见你可怜,不妨说几句知心话。自打我应了老爷的令,来到府里,从安京侯府到如今定国公府,还从未见过一个姑娘走进府邸里,还能走出去的。”
“你来都来了,岂能有再出去的道理?更何况你样貌,身条都不差,看着也是个伶俐能做事的。”
“府里如今别的不缺,就缺做事的人。”
鸳鸯被说的愈发不知所措了。
然而嬷嬷那边,几道闷响吸引走了。
鸳鸯面前,出现了她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幕。
看着似是铜管还是铁管,鸳鸯分不清材质,嬷嬷只是将耳朵凑上去,便好似跟一个人交谈起来了。
鸳鸯感觉像妖法,可过来过往的人都以为是常事,并没表现出诧异来。
“赵嬷嬷,让鸳鸯姐姐来沐浴,二门有人接她。”
“好,知道了。”
片刻后,嬷嬷又走来鸳鸯面前,眼睛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缝。
“你看,我就说吧。夫人吩咐了,要取你的卖身契回来。还有你忧心的那丧事,已有外面管家去处置了。”
“这丧事阴气重,本就不该你一个姑娘家操持,更不该你去抛头露面。交给外面的男人,更有经验的人去处置吧,你去房里歇一歇,完后再记得去堂上,寻夫人问个好。”
鸳鸯好似如坠梦中,脑袋里面恍惚的,不是没听清嬷嬷的话,而是有些不敢听清。
“还傻愣怔做什么,吃了这盏茶,就快去吧?”
嬷嬷看着她发呆的样子着实好笑,扶着鸳鸯站起身,推着后背催促道:“快去快去,我可告诉你了,房里正有个鼻子长的。灶房一开火,她准保到,别等你去晚了没吃食!”
就这样,恍恍惚惚之中,鸳鸯就经过了定国府的垂花门。
入眼可见的雕刻壁画,与荣国府如出一辙。
不同之处,更能吸引鸳鸯的眼球。
各处花坛,似是有溪水推动的小水车,在自动灌溉着。
与倒座厅一般,各处的琉璃窗都是如水晶一般透亮,唯独来到浴房前稍显模糊一些。
当前走出一人来,呆头呆脑险些与鸳鸯撞了个满怀,纸张飞了一地,鸳鸯当即俯身帮忙捡着。
待将手中整理的纸张都交还给面前来人,鸳鸯才分辨出来人,是薛宝钗身边的丫鬟香菱。
“抱歉抱歉。”香菱十分难为情道:“里面水温刚好,姐姐可以去沐浴了。我一时看书,竟是忘了看路。”
鸳鸯并不会多说什么,若是在荣国府,她或许会叮嘱几句该小心些,但如今她是初来乍到的,自没那个身份讲。
而且,她更奇怪这定国府为